大力智能学习灯可能成为字节第一个,也是最后一个教育硬件。
《晚点 LatePost》独家获悉,字节教育硬件业务负责人杨康将转岗至经营战略办公室;硬件团队只保留质检、销售等团队。两位硬件人士称,目前还有几十万台灯存货待售,也没有再推出新硬件的规划。
杨康在 2021 年 9 月接手了教育硬件,此前他负责字节旗下双师大班课清北网校。
另据了解,字节教育硬件业务首任负责人阳陆育也已于上周离职。他是 Musical.ly 创始人之一,2017 年加入字节后推出了大力智能学习灯。但在 2021 年 “双减” 政策后,阳陆育转岗至战略部门。
硬件一直是字节教育的重点业务。阳陆育在 2017 年加入字节跳动后,创始人张一鸣曾向他表达过,希望公司未来的业务能够 “由软到硬,由线上到线下”。彼时,字节调研了手机、汽车等业务,但最终选择了做教育硬件,主要原因是:市场足够大、有实力的玩家不多,且已有步步高这样的成功先例。
台灯是阳陆育首选的品类,他认为这是是学生书桌上常备的产品,渗透率很高,市场教育难度不大。他还曾提出过一个愿景:用智能台灯将千千万万个学生的书桌联系起来,从而形成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教室。在立项初期,这个愿景感召了不少人。
一位前硬件员工说,当时做台灯就像现在的人做 Web 3 创业,“是一个无人做过的、很酷,而且正当红的业务。”2019 年到 2020 年,有上千亿资金涌入在线教育行业。
硬件之外,阳陆育还计划同时开发软件和教育服务,他将其称之为 “铁人三项”。2019 年,字节在印度、美国多地上线了搜题软件;台灯在设计初期也被团队定义为 “硬件版的作业帮”——学生指向书本上的题目、文字时,屏幕上能显示解题思路、文字注释等。
2020 年 10 月大力台灯上市前,团队提出 “要流量不要声量”,即在新产品尚未建立品牌认知时,先在电商平台投放大量效果广告。但这一打法并不奏效,2020 年双十一之前,字节每个月仅售出上百台台灯。
次年,团队将台灯的销售主场转向抖音电商,并把目标定在了 200 万台。为了支持硬件业务,台灯在抖音电商上投放品牌广告时,可以获得二五折的内部结算优惠,效果广告则能获得八折优惠。最终,大力智能作业灯成功售出 100 万台,线上渠道占比达 80%。
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,字节高级副总裁、教育业务负责人陈林曾多次在内部评价 “大力智能作业灯” 是教育业务 “蛮有亮点的突破”。但即便如此,大力台灯还是 “卖一台亏一台。” 一位字节员工说。
阳陆育曾经想过,在硬件卖出一定规模后,通过课程、家教等后续服务挣钱。这也是当时全行业的思路。不过这条变现路径并不明朗——台灯的屏幕过小,不适合直播授课;字节的课程内容和高途、好未来等竞争对手比优势也不大。
据了解,“双减” 后字节教育的竞争对手们也纷纷调整了硬件销售思路。网易有道在今年 4 月发布了智能学习灯。一位网易有道公司高层透露,他们在发售前拿掉了所有不符合 “双减” 的功能,例如拍照搜题,而有道智能学习灯的定价也和大力智能学习灯最贵的一款产品持平,以保证通过销售硬件就能获得利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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